“糯米的病拖不得了,再这样下去……”
医生顿了顿,用着怜悯的语气说着世界上最残忍的话,“沈太太,再没有脐带血……她最多还有一年的时间,这还是最好的结果。”
听见医生的话,我身体下意识的颤抖了一下,是发自心里的冷以及绝望,我恍惚的盯着病房里的孩子,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。
我像失去主心骨似的,慌忙地取出手机给沈溪行打电话,那边传来忙音,我再次拨打过去,他接通先提醒我道:“陈眠,我在开会。”
“溪行,糯米她……”
“嘟……”
他直接挂断了电话……
我怔在原地,无措地望着医生,很快让自己镇定下来,说:“医生,我会想办法的,你用最贵的药,一定要让我的糯米好好的。”
我偏头望着病房里刚化疗完睡熟乖巧的孩子,心里像是被压了一座巍峨的大山喘不过气。
我从未想过,我生的孩子,那么可爱的小女孩,会在半年前得罕见的血液病,而与她血脉相连的新生儿脐血带才能治愈她。
但我一直都怀不上孩子……
怀不上孩子,糯米的病就是死局。
……
我嫁给他,整整五年。
我们的关系,只比陌生人多了一层合法。
除此之外,还是他解决问题的工具。
我勾唇,对他魅惑的笑了笑,从床上爬过去蹲在他身边,伸手握住他的掌心放在自己胸口,轻轻的咬了咬唇道:“我还想要你。”
闻言,他起身去了浴室洗澡,就像是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我起身跟进去,水流顺着他健硕的身体而下,帅得惊心动魄,我咽了咽喉咙,过去从后面抱住他的腰,贴上了他的后背。
男人是下.半身思考的动物,
可我没有办法,我现在迫切地想怀上他的孩子救糯米。
一夜之后,沈溪行精神抖擞地穿好衣服要离开,我喊住他想告诉他糯米的情况,可在对上他那双无所谓的眸子,我苦涩的将话都咽了回去,叮嘱道:“溪行,明天记得接糯米放学。”
他冷清的应道:“嗯,我知道了。”
我提醒说:“明天是糯米……”
沈溪行的电话突然响了,他拧眉,拿着电话离开了房间,我起身站在落地窗前,看见他打着电话进了那辆黑色的宾利径直地离开。
我回身取过手机给他发了一条消息,“明天是糯米的五岁生日,你记得给她准备一份礼物。”
沈溪行突然打电话过来,嗓音低沉地问:“她喜欢什么?”
他连自己女儿喜欢什么都不清楚,而且直到现在,他都不知道糯米的病情,他从不关心我,也不关心我生下的孩子是什么情况。
从半年前发现糯米的病情之后,我有好几次想告诉他,每次都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被打断,最后还是糯米让我别告诉他。
我清楚地记得,那时她刚知道自己的病情,她第一时间问我,“爸爸知道吗?”
我流着泪,摇摇头说:“等晚上爸爸回家后妈妈再告诉他好吗?糯米你别害怕,有妈妈在,相信妈妈,你的病一定会好起来的。”
糯米沉默很久,小脑袋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,只是把目光放在窗外,很久很久之后才用祈求的语气问我,“妈妈,能不告诉爸爸吗?”
我抱紧她问:“为什么不想告诉爸爸?”
“爸爸他不喜欢糯米,如果他知道糯米病了会更不喜欢糯米,你别告诉他糯米病了好吗?”
因为我的关系,我的糯米受了他爸爸不少的冷遇呢。
她至今都没享受过来自父亲的温暖。
一直都是她,小心翼翼地讨好着沈溪行。
那天,我抱着懂事的糯米哭得泣不成声。
我没法告诉她,爸爸只是不喜欢妈妈……
沈溪行对糯米从不上心,我也就没有告诉他糯米的情况,因为告诉了他也不会在意,直到白天医生说糯米最多还有一年时间我才忍不住的,慌乱无措的给他打了电话,没想到他直接挂断了我的电话。
我掩饰住难过,在“糯米喜欢……你。”
第2章我怀孕了
沈溪行一言不发地挂了电话,我转身去了糯米的房间,他每天回来得都很晚
他从不会来这个房间看他的女儿。
算起来我和沈溪行结婚五年,他娶我从不是爱,是沈家爷爷用孩子胁迫他跟我结婚的。
沈溪行这个名字对我来说有很特殊的意义,认识他那年我只有十四岁,与他第一次见面是在很难堪的情况下——
那年我和他弟弟沈琮打架被班主任请家长,我没父母,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我们四个人。
我无措的低着头心里害怕得要命,害怕被老师责骂,更害怕被退学,可意外的,沈溪行没有追究我的错误,只是温温柔柔的说了一句,“宁老师,沈琮什么性格我最清楚不过,能将这么文文弱弱的一个女孩子惹火跟他打架,一定是他做了什么让别人很难过的事。”
因为他的帮腔,这件事班主任不了了之。
那天我匆匆地跑开,在快要回班上的时候,他喊住我,“同学,我代沈琮给你说一声抱歉,不过你们是因为什么打架?”
我抬头慌乱的看了他一眼,眉间俊郎,眼眸深邃沉静,像是能看破我脆弱的心,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匆匆的跑回了教室。
认识沈溪行的那年,我爸因失手杀了村里的人入了狱被判了死刑,缓期三个月,而我妈接受不了这个结果直接跳楼自杀了。
家里就剩我一个人,我又正值敏感脆弱的青春期,一直缺少亲情,缺少关爱,所以我很羡慕沈琮,他有一个爱他的哥哥。
从那以后,我开始悄悄地